第三百一十九章 毫无可比
这话入得耳里,着实是不好听。
凤紫眼角微微一挑,面上笑容淡了一层,“夫君又何必如此调侃凤紫,凤紫已入瑞王府,自然是瑞王府的人,何来会轻易跟人跑了。”说着,目光再度迎上他那双懒散带笑的瞳孔,继续道:“夫君不是外出了么,怎此番竟出现在这里了?”
不得不说,君黎渊前脚才刚走,这厮便突然出现。若非这厮早早归来且在外偷听墙角,便是这厮仅是放了虚假的外出消息,实则,他不过是虚晃一场,根本就未出过府。
“本王今儿的确是外出走了一圈,归来时,便听说太子大闯我瑞王府,是以啊,本王心紧着太子对凤儿姑娘不利,便急急归来,却不料恰好撞见太子正对凤儿姑娘深情款款的许诺呢。”说着,他面上的笑容逐渐减却半许,连带那双漆黑的瞳孔也如变戏法似的迅速深邃开来,随即,他修长的指尖微微而动,恰到好处的勾住了凤紫的下颚,缓缓用力,将凤紫的下巴逐渐抬高。
整个过程,凤紫一动不动,静静凝他。
待下颚被他抬高半许,便见他指
尖停住,而他那张清俊风华的面容则缓缓垂落,待得鼻尖即将触碰上她的鼻尖,咫尺之距,他才稍稍收势停歇,而后薄唇一启,邪肆魅惑的朝她喷了口热气,脱口的嗓音也突然变得磁性柔腻,“凤儿,你且说说,在你心里,究竟是本王好,还是那太子好?倘若日后当真有机会离开这瑞王府,你究竟是留,还是走,嗯?”
他嘴里的热气不住的随着他的话语一道喷在凤紫脸上,那种近在咫尺的靠近感着实让凤紫有些难以习惯。
只奈何,他指尖正略微有力的钳着她的下巴,大有分毫不让她退缩半许之意,她心口微微沉了半许,思绪翻腾,待得沉默片刻,终是道:“夫君是精明之人,凤紫若在夫君面前说谎,想来定会被夫君全然猜透。既是如此,凤紫便对夫君实话实说,毫无隐瞒了。”
“也可。本王最是喜欢听实话,特别是凤儿口中道出的实话呢。”
是吗?
凤紫心有起伏,冷讽重重,但面上之色则是分毫不变,平静从容。
待瞳孔再度将君若轩扫视一遍后,她按捺心神的缓道:“凤紫的真实身份,夫君早已了如指掌。是以,论及太子与夫君二人,凤紫自是觉得夫君比太子好。毕竟,太子乃害我摄政王府满门之人,乃凤紫心头最大的仇敌,就凭这点,凤紫对他也已是恨之入骨,岂会再存半点好感,便是今日与太子言话,也不过是虚以逶迤,所道的话也皆为应付而已。”
说着,嗓音稍稍一挑,继续道:“再者,夫君又何必问凤紫若得机会后是否会离开这瑞王府,凤紫卑微鄙陋,早已不是当日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府郡主,是以,浮萍无根之人,命途早就不能自主,而今凤紫既然已是嫁人,既是已然成为王爷的侧妃,就凭这点,凤紫也该心系夫君,从而与夫君同心同德,共同进退。是以,自打入了瑞王府,凤紫,便不曾想过逃走。”
冗长的一席话,她说得极为自然与认真,连带脱口的语气都幽远磅礴,诚恳之至。
君若轩半信半疑,漆黑深沉的目光细致在她面上打量,待得扫视半晌,却仍觉察不出半许异样,随即,他心底那摇摇而起的诧异终是被他全然否定与压制了下来,那只钳在凤紫下巴的指尖也缓缓松开,转而扣住了凤紫的腰身,顺势用力,而后将凤紫整个人都扣入了怀里。
他的动作格外的轻,甚至大有几分温柔之意。
凤紫按捺心神的贴在他怀里,侧耳能清晰听到他胸腔内那突然莫名的乱了两拍的心跳。
则是片刻,头顶便再度扬来君若轩那温柔四溢的嗓音,“凤儿有此心思,本王自是欣悦。你此番全然依附本王,有意与本王同心同德,无疑也是明智之选。若不然,你若跟了太子,定是如当日那般,再被他狠狠利用,狠狠踩在脚下。而本王与太子不同,本王可宠你,疼你,甚至,爱你,本王也可能会利用你,但本王,定会顾及你性命,会狠狠补偿你。”
凤紫瞳孔一缩,面色微变,一时之间,心绪浮动,并未言话。
都不过是算计重重的人罢了,这君黎渊与君若轩,皆是一丘之貉,何能为信。
且她仍清楚的记得呢,上次这君若轩骗她入得宫里,辗转害她入牢,可是差点让她在牢中断送性命,纵是最终保命了,但却又牵扯出了君黎渊与她相认之事,从而将所有事态,越描越乱。
如此,这等心狠手辣的君若轩,她又如何能信。纵是此番他的话温柔刻骨,仿佛似要酥到人骨子里,但心底的清明仍在肆意沸腾,从而大力的将君若轩所有的话都从她的心头彻底的碾碎扫走,不留痕迹。
“夫君之言,凤紫,记下了。凤紫能做到对夫君一心一意,便也望夫君对凤紫能当真如你所说一般,顾及凤紫性命。”
待得沉默片刻,凤紫低沉平缓的回了话。
君若轩微微一笑,慢悠悠的点头,随即便话锋一转,突然问:“凤儿曾经随着太子入宫赴宫宴,该是见过本王几面的吧?”
凤紫缓缓点头,“嗯。”
“当初宫宴之上,凤儿对本王印象如何?”
他默了片刻,再度出声而问。
这话入耳,凤紫猝不及防怔了一下,着实不知这厮突然问这些是为何意。再者,往日之事,都为陈年旧事罢了,且她当初与君黎渊正值情浓,便是在宫宴上见得这君若轩,也不过是随意一面罢了,何来有什么太大的印象。
思绪至此,凤紫静静凝他,并未言话。
他则笑得温文尔雅,薄唇一启,脱口之言仍是在刨根问底,“此话可是极难回答?又或者,凤儿当初在宫宴上,根本就不曾注意过本王一眼?”
凤紫微微摇头,缓道:“当初几番宫宴之上,凤紫自是注意到夫君了的,只是当初也仅是随意与夫君见了一两面,并未太过熟知与了解,是以也不敢随意评判夫君在凤紫心底的印象。”
说完,着实无心与他继续言道这话题,她神色微动,话锋也自然而然的一转,“凤紫初入瑞王府,可要依照礼数去与后院内的其余姐姐拜见一番?”
君若轩饶有兴致的望她,“本王并无正妃,府内大多皆为侧妃与侍妾,而凤儿你已是贵为侧妃,又何须对其余之人拜见。”说着,嗓音一挑,“凤儿日后啊,只需将本王伺候好便成了,其余之事,你皆可不比上心。”
凤紫面色不变,顺从平缓的点头。
君若轩扫她几眼,继续将话题绕了回来,“当初宫宴之上,凤儿正与太子情浓,自然是察觉不到本王,更别提了解。但本王对凤儿你,可是记忆颇深呢。遥想当初,凤儿姑娘的容貌与才情可是排得京都之首呢,便是那相府千金萧淑儿,都比不得凤儿风头。是以,你与太子一道出现在宫宴,那自然是人皆望之羡之,皆道你二人乃鸳鸯相配。那些时日,本王可是将你几番打量啊,纵是本王见女无数,都不曾见得入凤儿这般才貌双绝的上乘之女,遥想当初也还叹息你怎会看上太子那般表里不一之人,却不料,岁月轮回,世事翻转,到头来,你竟成了本王的侧妃,呵。”
凤紫仔细将他的话全然听入耳里,一字不落。
“世事本是无常,凤紫落魄至此,也是自然。只是夫君如今再特意言道这些,可是要嘲讽凤紫往日的天真愚昧,识人不清?”
君若轩轻笑,“何来嘲讽,不过是感叹罢了。遥想他君黎渊终是拥不得美人儿归,倒是兜兜转转的,便宜本王了呢。”
他这话说得极是散漫,犹如玩笑一般一句带过,则是这话一落,他也不待凤紫反应,随即便稍稍将她推出怀,而后指尖扣上了凤紫的手,话锋一转,“正巧,本王今日有空,便领你好生逛逛这瑞王府。终是瑞王府的人了,自是要熟悉瑞王府的环境。”
他这话来得突然,且浑然未有给凤紫反对的机会,不待尾音全然落下,他便顺势用力将凤紫拉了起来,随即领着她一道朝不远处屋门而去。
此番一路行来,君若轩似如换了个人一般,极是耐心的为她介绍王府各处,甚至连哪个亭子是他亲自设计,那处的花圃是他亲自打造,甚至哪出的荷塘是他亲自放的锦鲤,他都逐一不落的姗姗到来。
整个过程,凤紫并未多言,全程都在听他道话。
却待二人双双走累,于那周遭满是花树的亭内坐定,不待侍奴及时将茶水奉上,君若轩便笑盈盈的瞅着她问:“上次本王大寿,你匆匆而来并未细致打量着府邸,如今倒是随着本王细致看过了,本王便问你,你说是国师或厉王的府邸好,还是,本王这府邸好?”
这话入耳,凤紫蓦地一怔,绕是心有防备,却终还是被他这突来的话怔住。
谁的府邸好?
这话题着实太过怪异不当,且国师厉王与他的府邸,本就未有任何的可比性,且比着也毫无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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