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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九章 离死不远


仅是片刻,他便抬手而起,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,稍稍用力,极是淡漠干脆的推开了凤紫的雕窗。

瞬时,随着一道木窗吱呀之声,雕窗骤然一开,那屋外的淡风,也顺着那打开的窗户拂了进来,霎时扰了屋内沉寂清幽的气氛。

凤紫瞳孔几不可察的一缩,微微抬眸,柔笑观她。

叶渊满目深邃的望他,但这回的情绪倒是压制得好,无波无澜的朝凤紫问:“不请本国师进去坐坐?”

请他进来坐坐?

凤紫勾唇一笑,无心搭理之意。

不得不说,这叶渊的情绪变化得倒是快,又或许,这人本就满身腹黑深沉,情绪也可收放自如,是以,即便方才被她的容貌与态度惊了一下,心生不满,但也能随意轻松的将所有情绪压下,从而与她开始周旋。

若是最初见得她的容貌还会触动几许触景生情之意,但她终归不是他那心上之人。这点,她清楚至极,那叶渊也是清楚至极。

思绪至此,凤紫柔和温软的观他,眼见他一直淡漠清冷的朝她凝着,且毫无离去之意,她终归是再度起身,缓步至不远处的雕窗旁站定,柔然一笑,“并非是奴婢不愿请国师入屋一坐,而是,奴婢卑微鄙陋,且陋室寒凉,不敢让国师屈尊降贵入内。”

说着,嗓音稍稍一挑,继续道:“望国师体谅奴婢一番卑微无奈之心,莫再为难。奴婢已被国师全然推拒了一次,且如一条狗似的被国师逐出了国师府,如今,奴婢心有后怕,自也不敢与国师多加接触,免得,国师心头一恼,又在厉王面前言道奴婢是非,如此,奴婢岂不是连这厉王府都呆不得了?”

她言笑晏晏,嗓音柔然如风,邪然媚惑。

叶渊冷眼凝她,满面沉寂,虽外表一片平静淡漠,但内心深处,也终归还是再度起了波澜。

“不过在厉王府呆了几日,你便已变成这副性子了?”他默了片刻,清冷开口。

凤紫懒散柔和的道:“并非是奴婢要变,而是你们,逼着奴婢变呢。奴婢也曾想过呆在国师府中努力过日,甚至努力的活着,只可惜,国师前几日啊,则是亲手,亲手将奴婢的所有期望全数踩碎了。如今的奴婢已然想通,既是挣脱不了命运,摆脱不了被人当作棋子的事实,那奴婢,便只得自改心性,好生依照自己的心意活着罢了。”

说着,眼见他眉头再度抑制不住的皱了起来,她轻笑一声,嗓音稍稍一挑,“往日呆在国师身边,便觉国师温文尔雅,是心系天下百姓的良善之人。只可惜,国师如今在奴婢眼里却是森冷薄情之人。奴婢如今,已不求国师渡我了,奴婢,自己渡自己便是,呵。也求国师莫要再靠近甚至算计奴婢了,大发慈悲的,给奴婢一条活路。”

她嗓音极为缓慢,却也极为悠然。虽话语内容极是认真无奈,但她脱口的腔调,却着实无半许的无奈与恭敬,反倒是冷讽重重,应付明显。

叶渊冷眼凝她,起伏的心底,终是极为的不平。

遥想前几日还对他极为上心殷勤之人,如今,竟是冷漠带刺成了这样。

往日国师府相处的日子,他也曾有心渡她,奈何,她身上戾气太重,仇恨太重,再加之形势特殊,他也不好对她之事太过插手。但如今,本以为将这女人踢回厉王府,他便能真正安生清净了,这女人也能稍稍平息安分了,却是不料,这女人,竟如改头换面一般,不止容貌恢复,更连性子都已变得如此懒散放纵。

摄政王府那位名言天下的郡主,容色果然是名不虚传。就凭这女人的这身皮囊,别说她已不是郡主之姿,就论她仅是个卑微鄙陋之人,他相信,只要这女人一旦在外面抛头露面,吸引之人,定可上至王宫,下至贵胄。

如此,她要在这京都城内引起骚动,自是轻而易举。然而却也正是因为如此,一旦此女真容现身,那些皇族之人,自也会全数盯上于她,从而,纷纷要明着暗着的绞杀她这条漏网之鱼。

思绪翻转摇曳,越想,心底便越发的复杂。

待得片刻后,他薄唇一启,再度低沉出声,“本国师从来不曾算计你的死路,何来给你活路之说。”

他嗓音清冷淡漠,话刚到这儿,嗓音也逐渐一挑,“但却不得不说,你胆子倒是大,竟敢在这时候恢复容貌!你可是知晓,一旦皇族之人知晓你面容了,你以为,那些皇族之人会放过你?”

凤紫面色分毫不便,懒散柔然的轻笑,“皇族之人是否放过奴婢,似也与国师无关。”

她这话说得倒是有些挑衅,叶渊瞳孔越发一缩,终归还是仍旧有些怒了,“你在本国师面前抵触与较劲儿,有何用处!你可是知晓!一旦皇族之人见了你真面目,你便离死不远了!”

他嗓音极沉极沉,威仪十足,甚至语气中的警告之意也浓烈至极。

然而这话一出,他只见面前这与他隔窗而站的女子,依旧笑颜如花,柔媚如春,似是不曾将他这话听入半许。

他瞳孔越发一沉,冷眼观她。

她则自然而然的与他对视两眼,僵持片刻,懒散慢腾的轻笑出声,“国师莫恼。奴婢这条命如今与国师毫无关系,也望国师莫要再对奴婢提点什么了。若是不然,国师再度对奴婢这般主动,没准儿,又会惹得奴婢对国师心生期望,从而国师心头一烦,再做出些令奴婢绝望的事来了。”

说着,逐渐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,继续道:还是那话,既是国师都将奴婢赶出了国师府,日后,奴婢是生是死,皆与国师无关。也望国师,莫要再与奴婢多言或多加接触,奴婢如今对国师啊,着实畏惧害怕了呢。

这话一落,不再多言,甚至也不待叶渊反应,随即便稍稍转了身,正要兴致缺缺的朝不远处的软榻行去,不料足下还未立即动作,窗外不远,突然扬来一道清冷煞气的嗓音,“怎么,在府中苟且安生了几日,竟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?”

缓慢的嗓音,冷冽如霜,那语气中的煞气依旧如印象中的那般浓烈,威仪磅礴,却也毫无温度。

是萧瑾的声音呢。

凤紫眼角一挑,足下一停,只道是今日倒也热闹。

本还以为那君若轩会过来寻她,却是不料竟来了叶渊。本也以为可随意无畏的对叶渊冷嘲热讽一般,奈何,那萧瑾竟也过来凑热闹了。

她如今所住这寒舍啊,无疑是蓬荜生辉,却也危险森森呢。

心思至此,她稍稍转身过来,抬眸一望,便见那满身锦袍的萧瑾,正缓步过来。

他似是来得略微仓促,又或许是在这府中本是言行不拘小节,是以,他那满头的墨发,就这么随意的披散着,甚至锦袍腰间的玉带,也并未戴得整齐完好。

她眼角稍稍一挑,懒散柔和的朝萧瑾望着。

萧瑾仅是迅速抬眸扫她一眼,随即便已煞气腾腾的挪开了目光。待继续朝前站定在叶渊身边后,他再度抬眸朝凤紫落来,森凉而道:“身为厉王府的婢子,你便是这般目中无人恣意妄为的对待国师的?”

他劈头盖脸便是这番质问,语气森凉如霜,威胁重重。

凤紫淡然观他,也未生气,仅是唇瓣一动,平缓柔和的道:“奴婢岂敢在国师面前恣意妄为甚至目中无人。奴婢仅是祈求国师不要再为难奴婢罢了。”

萧瑾瞳孔一缩,狠狠瞪她一眼,冷哼一声,本王知你有几分聪明,但有些言行,自该纷纷场合。你当真以为,凭你如今在本王与国师面前装疯卖傻,便能真正博得本王与旁人心软,从而诸事诸礼都不与你计较?

装疯卖傻?

他冗长的话穿耳而过,凤紫,则独独记住了这几字。

她心底倒是增了几许叹息。

不得不说,俗世所逼,她云凤紫虽性情大变,但自然也不是装疯卖傻这几字能形容的。毕竟,她离疯与傻还隔了老远老远,这萧瑾如此威仪重重的言道,也无疑是,误判误评了些。

只奈何,她倒是着实无心与萧瑾这冷冽之人多加争论,毕竟,这萧瑾的脾气可比叶渊暴躁,等会儿当众与萧瑾大吵起来,万一这萧瑾暴怒而起的将她斩杀,她自然也落不得任何好处。

思绪至此,她也不打算硬气了。

仅是朝萧瑾温润一笑,娇然柔和的道:“王爷之言,奴婢记下了。”这话一落,目光则缓缓朝叶渊望来,像模像样的朝叶渊柔道:“今日的确是奴婢无礼了些,但望国师看在奴婢因敬畏国师而言行略失的份上,莫与奴婢计较。”

叶渊面色分毫不变,依旧满目复杂的凝她。

萧瑾则转眸朝叶渊扫了一眼,终于是转了话题,清冷而问:“你今日怎突然来了?”

“宫中有要事,特来与你商量一番。只不过,方才刚入府门,便被琴声所吸,却是不料,凤儿姑娘竟也能抚出古刹般幽远高妙的曲调。”

仅是片刻,叶渊平缓无波的回了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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