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九章 端膳而去
一时之间,气氛也极是剑拔弩张,凤紫眼角一挑,瞳孔之色也越发复杂阴沉。
她倒是未料到,此番突然来这后厨,本以为不过是寻常的端膳之事,不料竟还被人以为是不轨之人了,而今竟还要声称去唤侍卫来。
不得不说,此事着实在意料之外,但也稍稍有些无可奈何。
仅是片刻,眼见有人急忙朝从膳房跑出,似是当真要去唤人,凤紫瞳孔一缩,迅速开口而道:“我乃国师从厉王府专程请入国师府之人,倘若尔等敢让侍卫来对付于我,国师若是知晓,定不会放过尔等。”
她嗓音挑得极高,这话,也说得底气十足。
纵是心底压抑片片,但她也不曾太过惊慌,面色之上,也是沉寂与淡漠一片,并无异色。
待得这话一出,那朝屋门跑去之人当即驻足,下意识的扭头朝她望来。
凤紫眼角微挑,趁此机会,语气也越发的厚重低沉,“尔等若是不信,自可去找人打听我是否是厉王身边的婢子,专程由国师请入府中。”
大抵是见她这话底气十足,在场之人皆纷纷一愕,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诧异惊愕。
一时,在场气氛也突然沉寂了下来,无声无息之中,也沉寂压抑,但即便如此,那股股怀疑与剑拔弩张之意也仍旧浓烈,将似如双方都在无声对峙一般,将看哪方会突然妥协似的。
整个过程,凤紫皆满身淡定,红肿狰狞的面容,也沉寂一片。
两方对峙之间,谁也不曾相让,待得半晌后,凤紫眉头也稍稍一蹙,唇瓣一启,再度极是淡定低沉的道:“尔等无需这般看着我,倘若怀疑,便差人去前院打听便是,若不再怀疑,便将国师的早膳盛好,由我亲自端去,倘若误了国师早膳,尔等定也是担待不起。”
这话一落,在场之人纷纷面面相觑,似也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待得片刻后,那最先对凤紫出声之人则朝那离门不远的小厮吩咐道:“去前院打听一番,看看这女子是否本来就是国师府的人。”
那离门不远的小厮当即回神,急忙点头,却待得刚刚转身,正要朝不远处的屋门小跑而去时,不料足下未动,他便似看到了救星一般,瞳孔也蓦的一亮,当即扯声而道:“刘泉,你来得正好。你且来看看这女子可是国师邀入府中之人。”
瞬时,在场之人纷纷转眸朝哪不远处的屋门望去。
这话入耳,凤紫也神色微动,却无太大反应,待得片刻后,她也顺势朝那不远处的屋门一观,便见正这时,一抹高瘦的人影正小跑着踏门而来。
那小厮,身材高瘦,面色微诧,而待入得屋门后,目光便下意识的朝凤紫落来,待得看清凤紫面容后,那人虽仍是有些被她满面狰狞的红肿惊着,但片刻之后,他也全然收敛住了面上的诧异,忙朝凤紫开口而道:“凤儿姑娘,你怎在这里?”
凤紫瞳孔顿时缓和半许,并未立即言话。
这刘泉,她自然是见过,前些日子去叶渊主屋寻叶渊时,这刘泉便会出面告知她叶渊不在府中,甚至于,上次萧瑾入得这国师府与她独处一室后,这小厮事后也曾惊愕过厉王对她的在意与照顾,是以,她对这刘泉,印象倒也深,想来此番这刘泉也入得这后厨了,她云凤紫的身份,自也能稍稍正名了。
思绪至此,凤紫迅速按捺了心神一番,随即唇瓣一启,平缓而道:“国师这几日一直容我在府中,是以,我心生感恩,便一大早过来,准备为国师端些早膳,做点事。”
这话一落,刘泉已站定在了她面前,随即眉头稍稍一蹙,略微为难的道:“凤儿姑娘虽心意极好,只是,只是国师许是不会领情。”
凤紫眼角微挑,静默无波的朝刘泉望着。
刘泉扫她一眼,随即便垂眸下来,缓道:“国师历来喜静,也不喜旁人过多伺候。是以,一直都是我为国师端的膳,此番若突然换成了凤儿姑娘,万一国师不习惯,又或是生气了,奴才可是担当不起啊。”
凤紫缓道:“此事,你无需担心。国师虽不苟言笑,但也心怀仁慈,心系天下之人,是以,国师定不会随意发怒,更也不会真正恶对旁人,倘若你仍是心存担忧,我便也先与那说明便是,若是等会儿我端着早膳过去惹怒国师了,这一切后果,我担着便是。”
这话一出,刘泉倒是怔了一下,待得片刻后,他仍是紧蹙着眉头,为难而道:“凤儿姑娘此言虽可,但国师若发起脾气来了,便是凤儿姑娘要担责,但国师许是也要连带处置我才是。更何况,你深得厉王特殊以待,国师又与厉王为友,是以,一旦出了问题,国师许是也会看在厉王的面上不会真正惩罚于你,但对于我来说,许是见说不准了。毕竟,我乃国师府之人,国师要惩罚于我,自也是手到擒来,不必看任何人脸色呢。”
这刘泉倒是考虑得多。
凤紫眉头再度一皱,心底也存了几许无奈与复杂。
待得兀自沉默片刻后,她神色微动,终归是再度而道:“倘若你当真担心的话,不若,你我同时端膳过去便是,若我先行端膳入内,惹国师生气了,你便即刻再端膳进来也不迟。如此,国师便是要怪罪,自也会怪罪我擅自端膳之意,定也不会真正迁怒于你。”
刘泉极是为难的观她,紧蹙的眉头却无半分缓和,待得片刻后,他正要再度出声而拒,不料话还未出口,凤紫已再度出声而道:“此事便如此决定了,我也说了,一旦出了何事,我担着便是。便是我担不了,自也会求厉王爷帮你我担着。”
低沉缓慢的嗓音,复杂十足,却也底气十足。
这话一落,刘泉顿时噎了后话,目光也愕然的凝在凤紫面上,并未再言话。
思绪翻转摇曳,他面上也逐渐生了几许复杂。
但也不得不说,此番虽怀疑这凤儿姑娘是否担得起国师发怒,但却也不得不承认,厉王爷待这凤儿姑娘极好,甚至每番这凤儿姑娘出事后,厉王爷皆会亲自过来探望,二人也会共处一室,相处极久。
曾也听说过,厉王与自家国师一样,不近女色,只是,厉王还多了一重性子,那边是心狠手辣,阴沉麻木,是以,厉王能与这凤儿姑娘共处一室,自也能证明这凤儿姑娘在厉王面前极受重视,且那厉王本就心性狠烈,倘若此番他不依照凤儿姑娘所言行事的话,万一将这凤儿姑娘得罪了,到时候再在厉王爷面前去言道他刘泉欺负她,如此一来,他刘泉定也是要将命交道厉王手里的。
思绪至此,心思也起起伏伏,摇摆不定。
待兀自沉默了半晌后,刘泉终归是回神过来,暗自咬了咬牙,朝凤紫低低而道:“既是风儿姑娘都这般说了,若我仍不答应,许将不近人情了。如此也罢,要不凤儿姑娘与我一道送膳而去,倘若凤儿姑娘将膳食为国师送进去了,国师未怒的话,我便不再进去,倘若国师怒了,我再将膳食送进去。”
说着,神色微动,语气也增了几许无奈与劝慰,继续道:“只是,国师偶尔之间会心情不善,也容易责罚人,再加之不喜亲近女子,是以,凤儿姑娘若执意要为国师送膳,我也不拦着,只望凤儿姑娘啊,三思而为,谨慎而行,毕竟,得罪了国师,可非小事,说不准身家性命都会没了。”
凤紫面色不便,低沉而道:“多谢劝告,只不过,我意已决,此番定也是要为国师送膳的。毕竟,国师待我不薄,我自也是要做些事回馈国师,既是我此番入这国师府是为伺候国师,自也该有真正婢子之样。”
刘泉再度微怔,欲言又止一番,却是终归未朝凤紫多言,仅是迅速知会后厨之人急忙弄膳。
后厨之人这才回神过来,不再耽搁,纷纷将目光从凤紫身上收回,大肆忙碌开来。
则是不久,两份膳食全然做好,凤紫与刘泉各端一份儿,缓步出门。
一路上,凤紫行得平缓,刘泉则在后缓缓跟随,几番抬头朝凤紫满目复杂的打量,但最终,却仍是一言不发。
待抵达叶渊的主屋前时,天色已极是大明,时辰也将近三竿,而叶渊那间主屋的屋门,则极为难得的开着。
顺着那大开的屋门望去,只能见得桌椅之物,但却不曾见得叶渊身影。凤紫神色微动,继续要踏步而上,不料身后的刘泉突然提醒而道:“此番国师屋门大开,想来国师此际已不在屋中,而是在后院清修打坐去了。”
是吗?
凤紫神色微滞,顺势回头朝刘泉望来,刘泉抬眸扫她一眼,也不耽搁,仅是开口缓道:“凤儿姑娘随我去后院寻国师吧。”
凤紫满目沉寂,微微点头。
仅是片刻,刘泉便极是干脆的转身,随即便踏步而前。
整个过程,凤紫缓缓跟随,神色沉寂幽远,而待行了不久,刘泉则突然驻足下来,扭头朝凤紫轻道:“国师便在前方那亭中打坐,要不,凤儿姑娘先送膳过去吧。只是,凤儿姑娘此番过去,脚步定要轻些,莫要太过扰到国师。”
凤紫并未言话,目光则顺着前方望去,便见花木小道的尽头,的确有一方亭子,而那亭子之中,叶渊正盘腿坐在亭子内的蒲团上,整个人雪白一片,清清雅雅,再加之墨发披肩,脱尘之气倒是尽显。
本以为这厮是夜里打坐,却是不料是清晨打坐。
凤紫神色微动,兀自默了片刻,待回神后,才朝刘泉缓缓点头,而后也不再耽搁,当即稍稍放轻脚步,朝那小道尽头的亭子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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