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2、买猪仔
112、买猪仔
祝明月并不在意生产队的人怎么看待周隐。
人傻钱多也好，神仙下凡也罢，反正都是周隐的锅，跟她祝明月有啥关系？
真到了混不下去那天，她大不了花一万功德给傀儡换一张脸，另起炉灶就是。
这就是有马甲的好处了。
若是只有本尊，她可不敢这么浪。
毕竟她的人生才刚刚起步，若是早早被人看出了端倪，将自己的异常曝露在众人的目光下，以后的几十年要怎么活？
第二天，连桥乡当集。
周隐照例推了一千斤精白面去集市上换知识（薅功德羊毛）。
因他每次换完收场的时候，都会提前告知第二天的行程。
所以有需求的人便会早早地去集市上自觉排队，等周隐一到，两个小时内就能把一千斤粮食全换完。
换完粮食，周隐又预告了明天会去哪个集市，这才推着板儿车去了猪苗站。
这里也在排队，只不过有资格购买猪苗的都是集体，队伍倒是排得不长，前头还有三四个人的样子。
周隐踮起脚尖往店面里间的猪圈里张望了一眼，见猪仔还剩二十来头的样子，不由暗暗松了口气。
之前在换粮食那儿耽误了一阵，他生怕到了这边发现猪苗卖完了。
这个年月，正常的生产队，购置猪苗通常都是一两头这样子，只有那些比较富庶的生产队，才会一次性采购三四头猪苗。
毕竟粮食可稀罕着呢，人都吃不饱，还能有富余拿来喂猪？
单靠田地里打的猪草，可没法给猪贴膘。
饲料里若是不加富含淀粉的食物，猪仔一年到头也长不了多少斤肉。
有个老梗，说猪八戒是减肥失败的经典案例，走了十万八千里路，还一直吃素，也没见瘦。
猪八戒当然不可能瘦，那货一顿要吃十几碗大白米饭，二三十个大白馒头呢。
你给他把大白米饭大馒头换成二两青草菜叶儿试试？
周隐脑子里想着无关紧要的前世旧梗，眼睛却盯着前头那几个生产队的临时采购员挑猪仔。
人往猪圈门口一站，拍手跺脚大声驱赶恐吓，愣是把一群小猪仔吓得满猪圈乱窜。然后，跑得最快，看着最机灵的小猪仔就会被优先选中。
一个如此，个个如此，都是同样的套路，同样的手段。
猪苗站就只有一个售货员，在生产队采购选好猪苗后，这位售货员还得一起抓猪仔，打包，办手续，收钱。
一系列流程走下来，差不多就得一刻钟了。
周隐愣是等了一个钟头才轮到他。
他把生产队开的证明交给售货员，其上写着：购买两头公猪，两头母猪。
这样的需求，多少显得有些不正常。
猪苗站的小猪仔共有三中性别：公猪，母猪，不公不母的猪。
其中公猪仔的数量是最少的，需求也最低。
因为没有阉割过的公猪，不太容易长肉，而且肉质腥臊口感不佳，除了能繁衍后代外，简直一无是处。
对于粮食紧缺的农民们来说，养种猪绝对是血亏，除非用来繁殖，培育猪苗，不然绝对没人养那玩意儿。
至于母猪仔，数量只是比公猪稍微多一点儿。
母猪仔的作用，同样是育种。
一般情况下，一个大队辖下的几个生产队会合买一头公猪，然后几个生产队各买一头母猪，配种的时候，公猪一拖N，雨露均沾，铁杵磨成绣花针……
咳，言归正传。
说到底，猪苗站的主流产品就是那些阉割过的、不公不母的小猪仔儿。
现在突然来个人要买这么多非主流产品，怎么能不叫人感到稀奇？“你确定这证明没开错？”售货员又再确认了一遍。
周隐点了点头：“没开错，莫非没有那么多种苗？”
售货员摇了摇头：“有，公猪仔二十四块五毛一头，母猪仔二十二块一头，煽猪仔二十六块五毛一头，确定是要两头公猪仔，两头母猪仔？”
周隐被他翻来覆去问得都有些不耐烦了，然而鉴于这个年代售货员的凶悍，他好歹还是忍住了，颔首道：“确定。”
售货员砸吧着嘴，“行吧，共九十三块整，先交钱。”
于是付钱，办手续，流程走完后，售货员才从里间的侧门里拎了两个笼子出来。
其中一个笼子里有三只小猪仔，另一个笼子里装着六只小猪仔。笼子里的小猪明显比猪圈里的小猪小一个型号，大概只有十来斤左右。
周隐仔细瞅了瞅，每个笼子胡乱指了两只，就算挑选完毕了。
售货员手脚麻溜地从笼子里把小猪仔拎出来，拿大拇指粗细的草绳把小猪的四只蹄子捆起来，又从腋下穿过去，打了两个宛如手提包的提手那样的绳套。
有这样的绳套，无论是用扁担挑，还是直接用手提，都十分方便。
周隐接过四头小猪仔后，并不急着走人，他还惦记着笼子里剩下的种猪呢。
“同志，我想问一下，卖不完的猪苗怎么处理呢？”
售货员笑得十分冷傲：“哪有卖不完的，只有不够分的，再说，就算有剩，你没证明也不能处理给你，赶紧走吧，别搁这儿添堵了，没看后面排了老长的队嘛？”
周隐转头一看，哟嚯，一会儿工夫，后面就排了十好几个人了。
再瞅瞅猪圈和笼子里的小猪仔数量，似乎确实不愁卖不完，于是他只能把猪崽子们放到板儿车上，离开了猪苗站。
到了铁匠铺，凭借一大把小木牌，领了以前定制的各种铁器，零零散散装了半车，这才满载而归。
半路上，瞅着四下里无人，周隐把铁器和猪仔收进小世界里。
猪仔进入养殖区开始高速生长。
铁器收进库房里。
又从养殖区抓了三只已经成年开始产蛋的小母鸡，还拿出来一大筐鸡蛋摆在车上，这才溜溜达达地回了祝家庄。
趁着午饭时间，周隐当着向秀安的面，把三只小母鸡和一筐鸡蛋硬塞给了祝明月，一副你们不收就是瞧不起我，就是见外了的样子。
午饭后，周隐跟向秀安商量：“给仇婶子配的药还差两味药材，得山里才有，我打算把明月丫头也带上，教她辨认草药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。”
向秀安想到一个月前周隐拖回来的大野猪，心里虽然不太乐意，但眼见闺女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，终究还是软了口，点头同意了。
只是密密地叮嘱周隐：“切莫要走太远，深山里有猛兽，还有毒蛇……”
周隐自然知道深山里危险，他并没有打算让本尊去涉险，不过是寻个机会把小二房的欠债抹平罢了。
左手倒右手的事儿，哪用得着冒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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