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春节序曲
哄好小香香后，张祈和王相莫就赶紧往楼下走。
真的是要过年了，虽然城区不让放烟花爆竹，没有爷爷老家那里热闹，但是好在一个小区的人“鬼点子”都多。
除了地面和以前一样，其他的地方能挂灯笼的，能贴红纸对联的，能放星星灯的，可以放小摆件的，还有王相莫心心念念的雪人，当然是假的，排成一个小方队，过年时很多小吃摊和小商贩也在这里摆起来了，卖糖葫芦的，卖糖人的，太热闹了。
花廊也被哪个有心人给布置上了，红色的贺卡和横幅，挂满了“金榜题名”“逢考必过”“平平安安”的标签。
张祈和王相莫走到门口的凉菜摊，果然，陈曦站在那个窗口，高了些，不用踩着凳子了，过年吃凉菜的人不多，大多数顾客都被其他新鲜玩意吸引过去了，陈曦不是很忙，另一个窗口没有人，陈曦妈妈不在。
“陈曦，还在忙啊？”王相莫直奔主题，戴着一次性手套就拎出来一个猪蹄，“这个，不要香菜，可以给我装起来吗？”
陈曦拿过猪蹄，认真的切着，调配着酱料，没有看王相莫旁边的张祈。
“不用称吗？”张祈主动找话，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，为什么不理我？
“不用称，这个称不对，称不准，”“啊？这不是骗人吗？”王相莫嘴比脑子快。不过说的不错。
“对，所以上次给你们多了一些，我自己在这卖的时候不用称，我妈在的时候，就要用了，”陈曦说着，已经利索的把凉菜打包好了，“王相莫哥哥，你的凉菜，”王相莫接过凉菜，递给张祈“不，是你的凉菜，”迎着张祈的眼神，又说了一句，“不是你要来的吗？”
猪队友，不过如此！
陈曦看着还行，有这个父亲和没有这个父亲对他的影响都不大，就是看着他这么冷的天还一个人在外卖呢做生意，很不忍，再怎么说都还是一个孩子啊。
“老王，你回去吧，正好小香也没有吃多少东西，你哄哄她多吃点东西，快上手术台了，好好养养身体，我在这里和陈曦待一会，”王相莫没有表示什么。
就感觉挺奇怪的，张祈对陈曦，这个不过见过几次面的小男生很上心，不过总的结合陈曦的家庭情况，也能理解，毕竟他认识的张祈就是非常仗义的人，“好的，放心吧，等我们小香香做完手术一定会变得更好看，”“你再说我就不让你去了，”“不说了，我去见香香公主了。”
王相莫提着切好的猪蹄就离开了，剩下张祈和陈曦站在凉菜摊里。
“陈曦，你还好吗？”张祈也不知道怎么平时这么注意分寸的自己，在陈曦面前，怎么都不会把话说的委婉了。
“小祈哥哥，我没事，那个人死了我挺开心的，妈妈也不用被打了，”陈曦说这话的时候时真的很开心。
“那，你过年吗？”什么话啊！
“不过年，过年和不过年都是一样的，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过过年，”顿了一会又换一副笑脸，“这里真的很好看，比我以前见过的地方打扮的都好看，这就是过年了吧。”
张祈也感觉轻松了些，得到想要的答案了，这里的确很好看，到处都是过年的氛围。
只是伤感的是，各人有各人的热闹，各人有各人的孤独，如果没有身处热闹，那就不会有什么期待，说白了就是，如果可以一直安安静静的和往常一样生活，那就更不会有孤独的感觉。
这是小学生会想的问题？张祈自嘲的笑笑，果然，不能看太多书，没有到可以掌控自己思想的时候，不该看这些控制思想的书，不对，不能让书背黑锅。
“小祈哥哥，你见过雪吗？”现在没有人过来买凉菜，陈曦把窗户都关上，“嗯？当然见过啊，小曦见过吗？”“没有，我一直都是在南方生长的，没有见过，书上说，有的地方的雪堆的很高，都可以把人埋在里面。”
张祈有些得意，“当然见过了，书上没有骗人哦，真的会有很多雪堆的会比人还要高，”“小祈哥哥在哪里见过的？”
“以前我很小的时候，跟着乡下的爷爷生活了一段时间，你知道吗？乡下真的很好玩，”“我知道，以前我也是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的。”
“那时候我可能就一米高吧，早上还没醒，就被爷爷从被窝里拽出来，给我穿好衣服我才醒，记忆最深的就是，那一年雪下的非常大，我和爷爷出门带着懒觉准备出门遛弯，懒觉刚出门就看不见猫影了，我就着急了，懒觉可是爸爸妈妈出国前交付给我的，是可以用来换妹妹的，我就也赶紧往雪地里跑，然后爷爷说这会也看不见我了，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，夹在雪里我也不敢动，就张嘴舔我面前的雪，舔着舔着，就看到懒觉了，接着就被爷爷捞出来了，”“啊？真的会有这么大的雪。”
张祈想了想，“陈曦，等什么时候有空了，我就带你去我爷爷家，把你也推雪里试试，”“哈哈哈，雪好吃吗？是什么味道的？”“甜丝丝的，哦，对了，爷爷还用雪给我做过冰棒呢，特别好吃，什么时候我一定带你去试试，”“好呀。”
话虽然这么说，张祈还是很清楚的，陈曦的情况真的不是说想走就可以走的，他的情况太特殊了，与其说带他去玩，当务之急是去帮他找到学校。
冬天的夜晚来得比白天快多了，一直到完全黑透，凉菜摊也才来了两个人，陈曦也早早的收了摊。
“你妈妈有没有给你规定营业时间？”“没有，她今天不舒服，早就睡觉了，”“哦，你跟我回家一起吃饭吧，小香香很想你，去陪陪她吧，就要做手术了，给她加加油，”“好。”
往张祈家走还有一段路，晚上的人都缩在家里不出来了，外面布置的再美丽也留不住，风一阵一阵的。
“你的围巾怎么又没戴？”张祈把帽子拿下来戴在陈曦的头上，陈曦想要把帽子摘下来还给他，手又被他包进手套里，“是不是丢了啊，”“没有，”“那你是不是傻啊，留着围巾在家里，人受罪？”想了想又问，“你是不是不舍得啊？”
问到点子上了，陈曦没好意思回答是，“哎呀，这个围巾就是给人戴的嘛，你看再好看的伞，下雨天也是要撑出来挡雨躲人的，总不能揣怀里吧？
是你送的东西，我都会揣怀里，陈曦没有说话，如果可以，他一定会把围巾每天带在身边的。
陈曦太懂事了，这是张祈脑海里对他的评价。
陈曦第一次见到小香香，没有因为她是兔唇说什么，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，平常的就像是面对好好的人，虽然他只有七岁，但是真的知道的很多，也很冷静，好像对什么都没有要求，都不会介意，很随意的活着。
陈曦没有想太多，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，一句话都不说，只有张祈主动问才会回答。
张祈的家有种神奇的魔力，无论外面再怎么冷，心情再怎么不好，只要进了这个房间，就会轻松很多，这是陈曦第三次来的感觉。
刚换好鞋，王相莫就带着小香香到客厅，王相莫刚出来时张祈差点没认出来，陈曦也有点懵逼，这人是谁啊？
张祈先忍不住，“老王八要做开屏的孔雀了？那一脑袋鸡冠子干嘛？”陈曦也在一旁憋着笑。
“我去，什么鸡冠子啊，不会说不要乱形容好不好？这是小香香公主给我戴的发卡，”王相莫一脑门子的发卡，真的不能怪张祈准确的形容，“你看这两个人竟然质疑你的审美，香香公主。”
“哥哥，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？”小香香先求和，“老王八哥哥不知道这是妈妈的化妆品，是我偷偷拿过来的，哥哥，”说完就抱住张祈的腿。
好吧，女孩子嘛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况且这个妆化的而还不错，小丫头挺有绘画天赋啊。
“小香香化的很好看，”陈曦先回答，“小香香很厉害啊，不过小香香本来就很漂亮，不用化妆。”
王相莫一副吃屎的表情，像是被篡位了，“老张，你不管管？这你就不怕他有企图了？”“我只怀疑你，”“友尽了我告诉你！”
小香香还是专注的看着陈曦，“帅哥哥，我们好久都没有见到了，你长得好快啊，上次我们说好的一起去玩的，那天是我食言了，我那天，嗯，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，但是下次我门可以一起出去玩吗？”陈曦抬头看看张祈，张祈点点头。
“小香香，下次我保证和你一起出去玩好不好？”“好！”
“老张，我饿死了，亲妈妈和亲爸爸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呀，我好饿！我好饿！”王相莫已经有三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。
“行啊，你们要吃什么？”张祈说完带着几位小朋友到冰箱前，“吃什么？我来做。”
小香香先回答：“想吃凉拌黄瓜，”又想了想，“还有鱼香肉丝，嗯，我就要这些，”“啊~我们小香香就要这些啊，”张祈也配合的用她的语调说话。
“啊~哥哥，我想吃糖醋排骨！”王相莫也捏着嗓子学小香香说话。
“我去你的，”张祈把话放下，转身走到陈曦旁边，“陈曦，你还要什么？”
陈曦看看冰箱的东西，“和小香香一样吧，要凉拌黄瓜，我会做这个菜。”
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，王相莫还在冰箱里扒拉着酸奶，刚打开包装，“就一个了，我喝了？”“你给我放回去，就这一瓶了，想喝出去买，”“啧，小气，这不就一瓶奶吗？我去买还不行吗？小香香要不要跟着老王哥哥出去啊？”“不要，”拒绝的很干脆，不愧是老张家的人，和他哥哥一样不会委婉的拒绝。
“老王，你先把妆给卸了，”张祈看出小丫头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的原因，谁愿意和一个化着大红唇，顶着蜡笔小新眉，还满脑袋鸡冠子的人一起出门呢？
“小祈哥哥，我来帮你吧，”陈曦也进去洗洗手，打算做凉拌黄瓜，“小香香，我做饭给你吃好不好？”
张祈看着小丫头，陈曦很会啊，这样看来，陈曦的段位比王相莫高多了，关键是小丫头也很喜欢他，那得好好防备了。
“你自己去画画，哥哥和帅哥哥要一起做饭，乖啊，”说完就把小黄瓜交给陈曦，“洗干净，”“好。”
等张祈做好饭，王相莫也刚好回来，买了一大堆零食和饮料，“呵，男人，你惹到我了，”张祈走过去，挑了一些小香香不能吃的东西，“那要以后多惹惹你，看你什么时候把超市搬回来。”
吃完饭也不早了，王相莫又开始打开电视，带着小香香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动画片，不能说它是幼稚动画片了，因为是王相莫看上的，懒！跟懒觉一样懒。
陈曦利索的把东西都收拾好，啧，差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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