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连连
下午1点会诊开始，听着医生说着很多听不懂的专业术语。夫妻俩也只能干着急。
李秉韬恢复的很好。今天基本没有呕吐的感觉，只是有点脑袋疼。昨晚被柜子打破了头。对于昨天的昏迷2小时。今天主任们带着一堆实习生讨论后，觉得不是昏迷，应该是昏睡。脑震荡后的嗜睡，刚好遇到孩子前天玩了一天，昨天又被早早叫起来复习，没休息好的原因。
本来还打算当成毕业论文选题的实习医生们有点不开心了，如果真的昏迷2小时后又自主复苏，那就可以拿来研究了。但是为了稳妥，今天还是要做脑电波。
姐姐李凌冬的状态也不错，身上有的一些挫伤和挤压伤，背后很多青紫的地方，今天看起来更明显了。早上谭琍敏给她换衣服的时候，偷偷抹眼泪。
那么重的一个柜子砸在她身上，她还保护着弟弟。前后都有挤压伤，特别是右肺有渗出。这个词有点吓人。什么渗出？血？肺水？两夫妻一直在乱讨论。
还有颈椎有问题，环枢关节不对称。肋骨和肩胛骨也有骨裂问题。这样的检查结果，让谭琍敏更觉得女儿是个瓷娃娃。这个病都怎么治啊？但是这个要等胸内科和骨科的医生来做会诊。
李主任就管癫痫。
“你很勇敢啊，小姑娘。能去救弟弟。”李主任很和蔼，他一来就表扬了李凌冬。他知道治疗癫痫患者最怕的就是遇到心理坍塌的，觉得得了癫痫就是世界末日一样。自己觉得不行了，那容易引起心理疾病。
“他是我弟弟啊，小时候还给他换过纸尿裤的。也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。哈哈哈。”李秉韬不高兴了，把头埋进就姐姐的被子里面，用手戳她的腿。李董淮连忙拉开儿子，拿出手机让他玩，让他安静下来。
“你上初中了吧？”
“是的，李主任。”
“知道什么是癫痫吗？”
“知道，我们班就有一个男生有这病。”
“喔，那他平时怎么样？”
“不发病的时候好好的呢。发病的时候有点可怕。”
“经常会发作吗？”
“几个月一次吧。”
“癫痫发作时间不固定。有的长有的短，有的小发作一天可以几十次的都有，有的几年甚至十多年一次。不要担心，病了我们就正规治疗。现在还可以手术。自己心里不要害怕啊。你很勇敢的。你的情况并不严重。”李主任一直鼓励她。
其他两科的医生到了以后，主要针对李凌冬采用联合治疗，骨裂可以自愈，淤青也不用用药。环球关节点问题就是保守治疗，或者不是治疗。就是睡觉不用枕头。现在主要就是消除头部水肿，看癫痫发作时候的症状。
“今早的结果拿到后，开始用药，我们会从最小剂量开始用药。她的癫痫原因还不明确，也许就是那一次，头部撞击引起的，以后都不会出现我说不定。看以后的情况。”李主任交代完就要带着实习生走了。
“姐姐，癫痫是不是抽风啊，羊角疯？就像这样。”然后他开始了表演，嘴巴吐着口水，全身抽搐。可是做着做着就越像真的了。旁边有一个实习医生甚至过来要把他抱到床上做检查，其他人也围拢过来。
李秉韬是假装的，但是医生过来的时候就吓到了，他不知道应该继续演下去还是结束。他只有更卖力的表演着。身体僵硬，手指乱动，整个身体成反弓样的弯曲着。李董淮也着急了，过来抱着孩子一直叫“韬韬，韬韬。”李董淮被吓哭了，女儿癫痫儿子再是癫痫，怎么办？爸爸哭了让李秉韬更害怕了，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。谭琍敏和李凌冬也吓哭了。
“不是不是，假的假的。”李秉韬后悔了，不应该拿这件事情开玩笑。李董淮听到孩子说是假的，还是不信。拉着医生要给他做全面的检查。脑电波检查没有结果，什么癫痫的尖波、棘波、棘慢波、多棘波等。他们什么也听不懂。只有一遍一遍的问李秉韬是不是装的。得到肯定的答案，李董淮紧紧搂着儿子。他生气他愤怒他还伤心和后怕。
一场闹剧过后，护士送来了针水，姐弟两开始输液。
李董淮接高中班长现在的经理助理王嵩铭的电话。
“你今天怎么没来？”
“家里有点事。”
“你今天应该来啊。”
“怎么了？公司要开除我？”
“不是开除，它有什么理由开除你？但是你的组员都跳槽了。”
“去黄鑫那里？”
“我小子怎么这么淡定？你早就知道？”
“不是，猜的。”
“那你怎么办？我们刘老大的意思是想要保你。”
“我手上的客户？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我想想。”
“今天给我回话，5点前。晚了老大就不管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这个机会好呢，不要错过哈，上次找你吃饭的其实就是他，没想到你自己这么怂。”
李董淮没接话，挂了电话。办公室政治没那么简单，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谁又不懂呢？他打算和谭琍敏聊聊。
李凌冬还在要她的书包，还在操心她的期末考。李秉韬却一直玩手机，不然就不肯输液。学渣和学霸的区别体现的淋漓尽致。
李董淮把谭琍敏叫出了病房。
“我公司里面出了的事。”
“那你去吧。”
“现在也不用去，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
这个可就稀奇了，李董淮的工作也找自己商量。
“怎么了？”
李董淮把前因后果讲的一遍，用劲量客观公正的措辞。林楠红的暧昧，董淮安的封杀，黄鑫的报复，王嵩铭的招募。
“那大能的提成呢？”
“那个应该没问题。贷款年前到账的。这个月10号就能下提成。”
“先干着吧，等10号提成下来再说。孩子的病还不知道怎么办。有多少？”
“应该有9万多，税后的。”
“好。你去公司吧，现在两个孩子还算平稳。你慢慢把东西往家搬吧。”
那就还是要他辞职？李董淮有点不明白。谭琍敏工资不高，他辞职了，以后家里怎么办？他潜意识中觉得哪怕辞职也应该是谭琍敏辞职而不是他。但是他没有反驳，他现在变的很乖。
谭琍敏的打算是出院后让李凌冬休学，哪怕不休学，也要在学校旁边租房子，不再让李凌冬住校。她本来还在犹豫她辞职出来，靠她的投资项目养家，现在这样看来，让李董淮辞职吧。两夫妻一个人照顾一个孩子，只是一个学期，大家辛苦一下。
铁路医院旁边的那栋房子她应该投资下来，下午核算一下成本。她手上现金就有三十多万。每个月还有两万多的进账。还有一家餐馆在谈转让，如果转出去又是几十万的收入，前期投资早就收回来了，转让费就是净赚。这些李董淮都不知道？
家里贷款的那一套房子，她本来打算今年李董淮年薪50万就可以一次赔清贷款。现在也再拖几年吧。一直在出租，一个月3000的租金。
李董淮把孩子的衣服送去干洗店了，有血迹他洗不了。
他又赶去公司。和总经理见了面，虽然团队被挖，他被降职，但是他还是在表忠心，保证还是会一样努力。总经理却安慰他，对于客户流失却没有对他有任何的怨言，这个就很奇怪了，那天黄鑫和吵架的时候总经理可是一脸难看的。
在办公室打包东西的时候，有两个组员来了，讪讪的看着他。
他大方的打着招呼，他们还是太年轻了，团队的分崩离析在他看来都不是事，他经过的大风大浪多了，团队就是人而已，铁打的团队流水的组员。他打算东山再起，虽然谭琍敏打算让他辞职，但是他不甘心啊。
真正的原因是，组员手上的客户资源，大多是他开发的，这些组员去了黄鑫的团队，也很难撬动客户。
李董淮把少量的东西拿到了王嵩铭的办公室，他自己现在还没正式上班，没有安排具体跟那个部门。
拿着大包小包东西出门的时候，保安在一个一个检查着，他有一种跑路的感觉。进公司十多年了，真的要离开吗？离开这里他能去哪里？换家公司？听过董淮安封杀他，董淮安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？那他换行业？从新开始一个全新的行业？重新开始对于一个40岁的男人来说真的好吗？
孩子的病，家庭的波折，他的工作，一切都成了未知数。2021年注定成为不平淡的一年。
都是那辆该死的车。
晚上接到高警官电话。告诉他们了另外一个消息，警察在江陵城家搜查的时候，查到了毒品，夫妇两个都吸毒。江陵城的媳妇已经被逮捕了。谭琍敏夫妇如果见到江陵城要小心点，这也是为什么江陵城要跑路的原因，也是这个多年，一直让李桂芝来骗钱的原因。
“怪不得爸爸说他瘦的像个竹竿。”李秉韬说。“他吸毒会不会被枪毙？吸毒啊，太可怕了。我看过那种白粉粉，还有小药丸样的。摇头丸。”云南的禁毒教育深入人心的，学校都有专门的课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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